“龚玉清!你……”
    感受到这股磅礴杀意,范星烈失声出口,並且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躲在端木赐一个身位之后。
    但紧跟著,一股羞惭恼怒之意,便是涌將上来:
    他是范家族老,也是范家的第一强者,是现在范家唯一一位神威境强者。
    而且,他是这次北征之前就早早成为了神威境的强者。
    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面对龚玉清退避的理由才是。
    “你……你想內部私斗吗?一个小辈,坐上首座之位,就敢无视军部规定吗?”
    范星烈退也退了,只能说出这种话找找场子:
    不是他不想动手,是不想违背军部的禁令!
    “范星烈,你大概以为,我龚玉清不过是禁令解除后才突破的神威,无论先天资质还是积累,都远不如你?”
    “你打可以试试看。”
    “放心,杀了你,我会向司令告罪偿命的。”
    龚玉清的语气越发深沉,周身原力波动滚滚扩散,剎那间眾人只觉此地有若极北之地一般森冷,杀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这女人怎么这么疯?比老陈疯多了!”
    萧晨都是不免傻眼了。
    陈破军执掌夜刑司时,堪称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顷刻间平推东岛社,便可见其风格手段。
    然而跟龚玉清比起来,单论疯狂程度,似乎还是要差了很多。
    萧晨自己认为自己明面上的行事风格、形象塑造,已经够疯够狂了。
    现在来看,似乎比起这位新任首座大人,还是差了些。
    范星烈双眼瞪得铜铃一般,手指骨节捏得咔吧作响。
    作为世家族老,七级强者,被一个后辈当著诸多势力领头人物的面,如此挑衅乃至羞辱,著实是不能接受的。
    然而……
    他现在確认了,自己刚刚为什么会下意识后退。
    因为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的杀意和威胁,是实打实的。
    真动手,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这个会,不仅仅指的是对方的念头意愿,更指的是对方具备这个能力!
    这是非常让他难以理解、接受的一件事。但身为七级强者的直觉和认知,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唉……玉清,总部和守备军已经很敏感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另生事端吗?”
    伴隨一声嘆息,燕秋白横跨一步,正正站在龚玉清和范星烈之间。
    “嗯?”
    他这一动,萧晨却只觉场间似乎正好有微风吹拂。
    这微风,显得温暖,和煦,似乎瞬息之间,就让之前那股彻骨的森寒和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都一扫而空了。
    如此恐怖的龚玉清,气势竟是瞬间被燕秋白化为无形!
    强。
    很强!
    这是萧晨此时此刻,对於燕秋白实力最直观的感受。
    龚玉清什么实力?
    仅仅气势外放,就逼得范星烈明显露怯。
    要知道,范星烈可是前辈级別的七级觉醒者。
    龚玉清的强大,可想而知。
    然而就是面对这么强的龚玉清,燕秋白却能轻易与之抗衡。
    最次,也不会比龚玉清弱。
    “我之前猜想,这些新晋的神威境,禁令解除前没有获取资格,大概率是不如前时代的神威强者的。”
    “但恐怕……並不完全如此!”
    萧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
    或许,有一些人没有晋升,並不是先前的天赋评价不足。
    很可能,以钟翰晓为首的顶层巨头们,在明確会有北征一战的情况下,有意压下了一些人,作为北征后新时代的种子。
    而军方新三巨头,大概就是这种种子人物。
    他们天赋不会比禁令时代的前辈更差,反倒是因为之前的压制,积累更加雄厚,一旦解禁,爆发的能量,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燕秋白,你吃里扒外,拐著外人坑害我三大特战部门的弟兄,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要先送上门来吗?”
    “还是说……你想兼任我夜刑司首座了?”
    面对同僚,龚玉清的战意却好似是越发炽烈一般。
    “劲爆啊……”
    哪怕是杜仲康等高层人物,心底都是不由得发出这个感嘆:
    本来今天只是守备军副统领骤然感染化的突发事件处理,结果事情发展到军方三大部门两大首座准备火拼的地步了?
    他们都恨不得整点儿爆米坐下来开看了。
    “呵呵,我还没有你那么没有大局观认知。”
    燕秋白笑了笑,也知道面对龚玉清这种人,不需要什么虚与委蛇:
    “我现在只是確保你和守备军的前辈別贸然衝突而已。”
    “至於关於萧晨的决策……既然你露面了,自然也就由你夜刑司接手,我调查军,没有司令的命令,不会干涉参与。”
    燕秋白当然不是傻子,事情轻重和性质问题,他拿捏的是极为精准的。
    之前他要干涉,是因为他作为调查军高层,有这个权力。
    但在事情完成之前,龚玉清就亲自到场了。事涉夜刑司,夜刑司首座亲自参与,他当然要抽身。
    这就是火候与分寸。
    只是虽说事情上脱身,但他还是没有离开。
    按照他的说法,自然是要规避两方衝突发生。
    “按燕秋白的利益情况……他是巴不得龚座和调查军的人干起来吧?”
    “现在这么做,是怕他背后支撑的人事后追责,指责他在场不作为?”
    萧晨微微眯起眼睛,思考著这人行动的出发点和思路。
    这个傢伙,哪怕拋开个人实力,也是远比范东白这种货色难对付。
    “所以……端木,这件事情,你到底什么態度?”
    龚玉清见燕秋白明確表態,便是再度看向了端木赐。
    对於这个人,她的態度,和对范星烈截然不同。
    这让萧晨心底暗暗提高了对端木赐这个人的评价。
    能让龚玉清如此对待,绝非一般高手。
    “呵呵,杜局,你看呢?”
    自从来到这里便甚少开口的端木,却是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把皮球踢向了杜仲康。
    “唉……事涉主体在你们守备军和夜刑司。如果你们不想让我执法局参与,我杜某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杜仲康嘆息一声,却根本不接锅,一脚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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