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里,夕阳的余暉將窗欞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晚星终於整理完了最后一份报纸合订本,满意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呼——搞定!”她看著桌上码放整齐的文件,成就感满满。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大量旧报纸合订本整理工作,行为符合『高效细致』判定標准!】
    【获得功德值奖励:+5点!】
    【当前总功德值:247 - 8 + 5 = 244点!】
    买枇杷膏了8点,整理文件赚了5点,小亏3点,但林晚星心情好,不在意!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向角落里依旧埋首在文件堆里的张伯。
    老头儿佝僂著背,厚厚的镜片几乎要贴到纸面上,枯瘦的手指捏著一支细毛笔,正缓慢而认真地誊写著什么,不时压抑地咳嗽两声。
    林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抽屉,將那个装著枇杷秋梨膏的朴素陶瓷罐拿了出来。
    她走到张伯桌边,轻轻地將罐子放在他桌角不易碰到的位置。
    “张伯,”她声音不大,带著点晚辈的关心。
    “我看您这两天咳得厉害。这是老家寄来的一点枇杷膏,说是润肺的土方子,您试试?”
    她语气自然,带著点分享特產的真诚,没有丝毫刻意的討好。
    张伯誊写的手顿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浑浊的眼睛先是落在那个深棕色的陶瓷罐上,罐身没有任何哨,只有一张写著枇杷秋梨膏的红纸。
    然后,他的目光移向林晚星,在她清澈坦荡、带著点关切的眼睛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眼神依旧浑浊,没什么神采,像蒙著灰尘的玻璃。
    但林晚星却仿佛看到,那浑浊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漾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嗯。”张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回应。
    他没有看那罐枇杷膏,也没有道谢,只是重新低下头,继续他那缓慢而专注的誊写。
    林晚星也不在意,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张伯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拎起手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档案室。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夕阳最后的光线。
    档案室里,只剩下张伯一人。落日的余暉將他佝僂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堆满旧纸的墙壁上。
    空气中瀰漫著陈腐的墨香和尘埃的味道。
    他誊写的动作极其缓慢地停了下来。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著,伸向桌角那个深棕色的陶瓷罐。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罐身,停顿了片刻。
    然后,他用那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指,极其小心地、带著一种近乎虔诚的缓慢,轻轻揭开了罐口密封的蜡纸。
    一股清甜温润、混合著枇杷和梨子特有芬芳的香气,瞬间逸散开来,温柔地驱散了空气中沉滯的尘埃与墨味,如同初春的第一缕暖风,悄然拂过这方寸之地。
    张伯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一圈圈螺纹的镜片,静静地凝视著罐子里那浓稠、晶莹、如同琥珀般的膏体。
    良久,他伸出食指,极其小心地蘸取了一点点,送入口中。
    清甜微凉,带著果香的膏体在舌尖缓缓化开,顺著乾涩的喉咙滑下,带来一种久违的、舒缓的滋润感。
    那顽固的、仿佛黏在肺叶深处的痒意,似乎被这温和的力量抚平了些许。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佝僂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
    只有镜片后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翻涌著无人能懂的、复杂而深沉的波涛。
    那里面,有岁月的尘埃,有沉寂的往事,或许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带著青涩暖意的关心,猝不及防撬开的、极其细微的缝隙。
    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將上海滩笼罩在一片繁华而诡譎的光影之中。
    无声的暗流,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奔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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