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又是妖邪……”
    秦羽站在街角,脸色阴晴不定。
    张仵作那句“血被吸乾”像针一样扎得他后颈发紧。
    又出事了……
    这距离张家灭门才过去几天?
    铁元武馆的情况他也略知一二。
    武馆招牌在县里立了快有二十多年。
    馆主铁山据说能轻鬆赤手空拳打死疯牛,手下的弟子常年舞刀弄枪,寻常地痞连门都不敢靠近。
    这样的地方都能出人命,行凶之物的凶悍可想而知。
    最让人胆寒的是出事的这还是云阳县內城最近的一家武馆。
    而就算这样安全都已经没了保证……
    “妖邪……”
    秦羽低声念著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命籙天书上说“命点或伴於妖邪”。
    刚才那瞬间,他甚至有种衝动,想跟著张仵作闯进去看看,或许能摸到点沾著妖气的东西,就能多攒点命点。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死死按了下去。
    绝对不行。
    他现在只有【身强体壮】这点底子,命数里的“横祸缠身”字样依旧醒目,运势更是“三十而终”的死局。
    手中的柴刀或许能劈杀野猪,震慑地痞。
    但决计不是对付这种邪祟的手段。
    “命点重要,活著更重要。”
    秦羽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
    往家走的路上,他拐进旁边的窄巷,把之前给刘家打柴领的工钱偷存的那一部分,小心的从墙缝里取出来。
    钱不算多,大约有一两百文的样子。
    但跟卖野猪得的两贯钱放在一起,沉甸甸的,足够他和妹妹安稳过段日子,至少短时间不用再为吃喝发愁。
    和之前一样,他刻意绕开了张家在的青石巷。
    如今街面上的人更少了,连巡逻的衙役都比往常多了两拨,一个个脸上都无比凝重,手时刻都按在刀柄上。
    有个秦羽认识的卖菜老汉推著车往家赶,车轴“吱呀”作响,他忍不住上前问:“大爷,听说铁元武馆出事了?”
    老汉猛地停住车,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
    “小声点!官府不让乱讲!听说死得老惨了……前不久张家四口,今儿又是武馆旁边,这云阳县怕是要变天了!”
    他说著,哆嗦著身子啐了口:
    “邪门的很!我这就收摊回去,天黑前把窗钉死!”
    秦羽没再多问,点点头让开了路。
    看来这案子已经传开了,只是官府在压著。
    回到家,夕阳刚好漫过矮墙,把木门的影子拉得老长。
    秦羽推开门,就见秦月正趴在窗边,小脸贴著窗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巷口——听到门响,她猛地回头。
    苍白的脸上瞬间绽开个怯生生的笑。
    “哥,你回来啦!”
    她想下床,却被秦羽按住。
    “別动,身子徐,多躺著歇歇……”
    说著秦羽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油纸包“啪”地落在缺角的木桌上,发出的声响让秦月嚇了一跳。
    她这才看清,桌上除了药包,还有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以及十几个白胖的馒头蒸腾著热气,馋得她直咽口水。
    “哥……这是……”
    秦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表情十分错愕。
    她认得那是白面馒头,前儿路过馒头铺时,她只敢远远看一眼,秦羽说过,那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东西”。
    “白馒头,给你买的。”
    秦羽麻利地解开油纸包,里面是切成块的野猪肉。
    隨著火越烧越旺,锅里的水已经废开,秦羽將猪肉倒了进去,鲜红的肉瞬间得飘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秦月的眼泪“啪嗒”掉在床上,不是哭,是激动得慌。
    她长这么大,除了过年时见过点肉星,就再没闻过这么浓的肉香,她掐了掐自己的脸,还以为是在做梦。
    “哥,这得好多钱吧?今天打了很多柴吗……”
    “不是卖柴换的。”
    秦羽笑著摸了摸她的头,掌心能感觉到她头髮里的细汗——这是身子虚的缘故。
    “今儿运气好,捡了头野猪,这段时间不缺吃的了。”
    他没说自己杀野猪的事,怕嚇著妹妹。
    只伸手把馒头递过去:“先垫垫,等下吃肉。”
    秦月小心翼翼地拿起个馒头,指尖触到温热的麵皮,又赶紧放下,使劲往秦羽手里塞:“哥先吃,你扛柴累了。”
    “自己吃吧,你看这还有不少呢……”
    片刻之后,秦羽眼看锅中的肉火候差不多,简单的加了一些佐料之后,用筷子夹了块肉递到她嘴边。
    “小心烫,这肉补身子,吃了你的病才能好得快些。”
    秦月这才小口咬下去。
    面的甜混著肉的香在嘴里化开,她嚼著嚼著,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笑著的:“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看著妹妹满足的样子,秦羽心里像被温水泡过。
    刚才在街上憋的那点戾气,瞬间散了个乾净。
    等秦月吃完半个馒头,秦羽把今天新抓的药煎上。
    药香混著肉香,把破屋熏得的似乎都像是温馨了些。
    “哥,县城里是不是出事了?”
    秦月靠在床头,看著秦羽忙碌的背影,小声问:
    “上午没事的时候我趴在窗口,听巷口有人在聊天,王奶奶说,这几天老在死人了,还说……还说不是人干的。”
    秦羽的动作顿了顿。
    他忘了,秦月虽然身子弱,耳朵却灵得很。
    他回头笑了笑:“別听她们瞎传,官府会处理的。咱把门閂插好,谁来都不开就没事。放心,有我在!”
    “哦。”
    秦月点点头,却还是攥紧了被子,
    “哥,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不怕。”
    秦羽看著秦月的眼睛,里面是无比坚定的信任。
    他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睡会儿吧,等汤好了叫你。”
    等秦月睡熟了,秦羽才走到门口,悄悄拉开条门缝往外看,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
    他知道,自己和妹妹的安稳是暂时的。
    那几桩命案像悬在头顶的刀。
    说不定哪天就会掉在自己头上。
    但他也不能莽撞。
    得找个稳妥的渠道打听消息。
    王老汉常年在山里和城里打转,说不定知道些坊间传闻,甚至就连那地痞李豺,消息都比一般人灵通……
    至於命点……
    秦羽默念著天书上的“五十遁一,造化无穷”。
    急不来,与其冒著风险去找妖邪。
    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天书提到的古物,他记得西城有条街,里面开了好几家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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