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回来了!”
    陈安平推著两辆自行车,车把上掛著两斤五肉,一斤大白兔奶,一斤红,两斤白,一包饼乾,四瓶白沙液。
    还有两条大鲤鱼!
    大姑闻声出来,陈安平將东西递给大姑。
    “你这孩子,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过日子了?”
    大姑急得直跳脚,差点抹眼泪。
    咱家什么家庭啊。
    你家孤儿寡母,上有老下有小,吃了上顿没下顿,全家都担心你娶媳妇。
    你买这么多东西上门,你想让大姑急死?
    陈安平嘿嘿一笑,懒得解释,从怀里掏出工作证交给大姑。
    对付老人,少囉嗦,直接上成绩单!
    大姑拿著工作证,看著上面陈安平的照片(提前准备的),看起来像干部的证件。
    但她不识字啊!
    “这是什么玩意?”
    “妈,给我看看!”
    大表哥杨爱国走来,拿过工作证,瞬间惊叫起来。
    “老表,你当医生了?”
    “臥槽!还是地区医院,主治医生!”
    “真的假的?”
    大表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手里拿著工作证,左摸右摸,左看右看,想找出证据,证明表弟是在开玩笑骗他们。
    他一个最热心,最实诚,最乐於助人的人,都接受不了表弟突然当了医生的事实。
    “老表,你真的进城了,当医生了?”
    大表哥看了半天,红著眼睛瞪著陈安平。
    陈安平笑笑。
    他知道大表哥不是忌妒,他只是不敢相信。
    听到声音,大姑父、二表哥杨爱民,几个表妹一窝蜂出来,拿著陈安平的工作证,看宝贝般看个不停。
    全家人惊奇无比,你看我看,嘖嘖震惊不敢相信。
    大姑双手合十,嘀嘀咕咕,感谢满天神佛,感谢老陈家十八辈祖宗。
    嘱咐陈安平回去后,一定要去扫墓,感谢祖宗保佑。
    ……
    “大姑,早点做饭,吃了午饭我还要回山里!”
    “是得赶紧回去,回去告诉你妈妈,让她开心点!
    不容易!不容易啊!
    老三家的,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咱们姓陈的,要感谢她!”
    大姑抹著眼泪,又哭又笑,带著两个表妹做饭去了。
    “表弟,你这自行车,看起来很厉害啊?”
    二表哥盯著自行车,上看下看,惊奇无比。
    “是不一样!
    医院配的,说是全锰钢车架,怎么造都不会坏,据说能拉一千斤!
    我刚才骑著飞起来了,一路上超了好多汽车!”
    陈安平呵呵笑。
    “你就吹吧!
    牛皮都被你吹得飞起来了!
    我出去骑一会啊!”
    “隨便骑,別摔跟斗就行!”
    陈安平坐了一会,从麻袋里摸出两条鱼,对大姑父道:“我去小姑父家一趟,中午回这边吃饭啊!”
    大姑父见陈安平只有鱼,没拿酒点心,赶紧道:“你把那些东西,拿去你小姑父家。
    不然他们得说你!”
    陈安平摆摆手。
    “隨他们说去!”
    “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这些年,大事小事,都是大姑父你们帮衬。
    现在我有点出息了,可不能一碗水端平,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对了,我这有个地区医院的临时工指標,给你们家的,大姑父你们家自己商量给谁吧!”
    陈安平拎著两条鱼,转身出了门。
    大姑父一家,全都震惊了。
    隨即陷入兴奋、激动、犹豫、矛盾之中。
    这可是进城工作,改变命运的机会。
    家里五个儿女,给谁不给谁,说不定就要打起来。
    很快,三个表妹自觉出局。
    怎么都轮不到她们。
    大表哥沉默不语,二表哥得到消息后,看著门外不说话。
    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不知道农村的苦。
    跳出农门,改变命运的机会,谁也不会让!
    让了,不仅自己吃一辈子苦,还是祸害子孙!
    大姑一家,因为一个临时工指標,气氛陷入沉默压抑,矛盾阴云中。
    大姑父一拍桌子:“好了!
    你们俩斗鸡一样干什么?
    还不知道人家要什么条件,你们条件配不配!万一条件配不上,万一医院只招女的呢?”
    “待会安平回来,问问他再说。
    別摆出这种脸色,一会安平还以为不欢迎他呢!”
    大表哥、二表哥终於鬆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至少表面上有了笑容。
    ……
    提著两条鱼,到了小姑家。
    陈安平放下两条鱼,递了根大前门,跟姑父姑母聊会天。
    不敢递华子,怕被追问麻烦。
    时隔几十年不见,陈安平对姑父姑母,还是有点感情,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四个表弟打了声招呼,便各干各的。
    骨子里透著疏远。
    陈安平对四个傢伙,没什么好感。
    姑父姑母走后,双方基本就没来往了。
    陈安平穿越前,四个傢伙全都走了。
    四个傢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大媳妇,对两位老人非常刻薄。
    二哥陈安国愤怒,扬言到时候,要让老大媳妇拖棺。
    就是老人去世后,逼她跪著拖著棺材走!
    棺材没轮子,她怎么拖,可想而知。
    老大媳妇嚇坏了,一见到陈家人,就嚇得跟兔子一样,不敢出来见人……
    从那以后,这傢伙对陈家人,热情的跟亲人一样,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各种粉饰解释自己。
    然並卵,实际上还是刻薄……
    这人就一张嘴无敌!
    ……
    閒聊中,陈安平透露,在地区医院找了份工作,当了医生。
    小姑、姑父惊讶,不敢相信。
    四个表哥表弟,立即激动了,一脸羡慕忌妒,激动议论纷纷,恨不得替了陈安平的工作。
    几个表妹也是一脸羡慕。
    陈安平又说,他拒绝了城里工作,回到村里工作,实际上在村里干赤脚医生。
    四个表哥表弟,立马歇气。
    一个个说陈安平傻,白白错过机会,要是他们,如何如何……
    语气激愤,咬牙切齿。
    陈安平又说,他虽然在村里,拿的是城里的工资,工资加补助一个月60块钱。
    四个表哥表弟,全都跳了起来,两眼放光,嗷嗷叫著。
    那神情,恨不得抢了他替他领工资。
    几个表妹,看他眼神都变了,神情中带著一丝羞怯,隱约含情陌陌……
    这年头,本地表亲结婚很流行。
    陈安平大姑,就是嫁给自己亲表哥。
    另一个姑姑,也是嫁给自己亲表哥。
    可惜这个姑姑,没有生育孩子,被表哥嫌弃,鬱鬱而终。对方很快另娶了,生了孩子。
    只有小姑,不是嫁给表哥。
    80年代,村里还有不少表亲结婚,確实有人生了傻子,概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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