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隨著李建成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落下,他身后那沉默已久、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的真正精锐主力,终於动了!
    “咚!咚!咚!咚!咚!”
    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战鼓声,如同死神的脉搏,开始在战场上空疯狂迴荡!每一个鼓点,都仿佛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敲击在城楼上每一个守军的心臟之上!那压抑到极致的鼓声,让空气都为之震颤,让人的五臟六腑都仿佛要被震碎!
    数千名身披玄色重甲的玄甲死士,推动著十几架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钢铁巨兽般的巨型攻城槌和包裹著厚厚铁皮的衝车,迈著整齐划一的、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步伐,向著玄武门,缓缓逼近!
    他们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呻吟!那是一股无可阻挡的、碾碎一切的钢铁洪流!
    在他们身后,是上万名手持斩马刀的神武护卫队,他们沉默如山,眼神中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无尽的杀意!他们手中那门板一样宽阔的斩马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足以夺走人魂魄的寒光。
    而在大军的最后方,数万名边军弓箭手,再次张开了手中的长弓,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黑色森林,直指苍穹!
    看到这支大军启动的瞬间,城楼之上,所有守军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刚刚那近三千名齐王府的炮灰,就已经耗尽了他们大半的体力和几乎所有的防御物资。
    现在,面对这支装备更精良、气势更恐怖、仿佛从噩梦中走出的真正主力,他们,还怎么守?!拿什么去守?!
    “殿下!末將请战!”
    就在此时,薛万彻和冯立二人,同时催马上前,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军阵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热战意!
    “请殿下准许我二人,为大军,拔得头筹!”
    李建成看了一眼二人那因为兴奋而微微涨红的脸,感受著他们那股冲天的战意,缓缓点了点头。
    “去吧。”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讚许。
    “让城楼上的人,好好看看,我东宫的儿郎,没有一个是孬种!”
    “喏!”
    薛万彻和冯立大喜过望,这在他们看来,是无上的荣耀!他们翻身上马,各自抽出沉重的兵器,奔赴军阵最前方。
    “东宫的弟兄们!”薛万彻高举手中的大刀,声若雷霆,炸响在每一个东宫旧部的耳边,“太子殿下看著我们呢!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第一个,隨我登上城头的,赏百金!官升三级!”
    “杀啊——!”
    两千名东宫的旧部,如同被注入了最猛烈的虎狼之药,他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他们扛著最精锐的、加装了铁皮护盾的登城梯,跟隨著自己的主將,如同出闸的猛虎,冲在了最前方!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著这股新的、气势如虹的攻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没了!滚木和擂石,都没了!”一名副將衝到他面前,带著哭腔嘶吼。
    “没了,就给本王拆!”
    李世民指著身后那座雕樑画栋、巍峨华丽的宫殿,发出了如同疯子般的、歇斯底里的命令:
    “把那座宫殿,给本王拆了!把所有的柱子、横樑、石狮子,都给本王拆下来,往下扔!”
    “是!”
    被逼入绝境的守军,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他们挥舞著手中的兵器,如同疯魔一般,疯狂地砍砸著那座华丽的宫殿,將一块块巨大的石料和沉重的木料,抬到城楼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但这垂死的挣扎,也彻底激怒了李建成!
    “废物!”他看著那因为守军的疯狂而略微受挫的攻势,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
    “传令下去!”
    “神臂弓手,上前!”
    “给朕,无差別覆盖!”
    “朕要让那城楼之上,再也站不住一个活人!”
    “喏!”
    隨著一声令下,军阵之中,那数千名一直未曾动手的、真正的王牌——神臂弓手,终於上前!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杀戮机器,將手中那造型奇特、弓臂粗壮的特製长弓,平举起来,对准了城楼!
    “放!”
    “嗖!嗖!嗖!嗖!嗖!”
    与之前那如同雨点般、需要靠拋物线才能落下的箭雨完全不同!
    这一次,是平射!
    是携带著无坚不摧的破甲之力的、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死亡的直线!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城楼之上,那些由精铁打造的、足以抵挡普通弓箭的盾牌,在这些恐怖的神臂弓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砰!”
    一面盾牌应声而碎!
    那恐怖的箭矢,在贯穿了盾牌之后,余势不减,直接將盾牌后的士兵,连人带甲,彻底贯穿!巨大的力道,甚至將他的尸体带得向后飞起,狠狠地钉死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被射中的人,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已瞬间毙命!
    城楼之上,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
    所有守军,都被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恐怖箭雨,嚇得肝胆俱裂!他们尖叫著,哭喊著,屁滚尿流地躲在城墙垛口之后,根本不敢再露头!
    而就在这火力压制的黄金瞬间!
    “杀啊!”
    薛万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马当先,第一个,顺著云梯,如同一只下山猛虎,狂吼著登上了玄武门的城头!
    “哈哈哈!老子薛万彻是第一个!”
    他状若疯虎,手中的大刀,舞得如同一个血色的漩涡,只是一瞬间,便將周围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守军,连人带甲,砍成了几截碎肉!
    紧接著,冯立,以及无数的东宫卫士和神武卫,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疯狂地涌上了城楼!
    城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场最血腥、最残酷的城头巷战,在玄武门的城楼上,彻底展开!
    “顶住!给老子顶住!”
    尉迟恭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手中的马槊,早已不知所踪,此刻,他竟是挥舞著一根从宫殿上拆下来的、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横樑,如同一尊移动的巨灵神,將几个刚刚顺著云梯爬上来的玄甲死士,直接砸成了肉泥!
    而秦叔宝,则对上了第一个登城的薛万彻!
    “薛万彻!你这叛贼!拿命来!”秦叔宝双目赤红,手中的瓦面金装双鐧,如同两条出海的蛟龙,带著雷霆万钧之势,直取薛万彻!
    “哈哈哈!秦琼!今日,你我,便在此地,分个生死!”薛万彻夷然不惧,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如同泰山压顶,悍然迎了上去!
    “鐺!鐺!鐺!鐺!”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於耳!火星四溅!
    两人,皆是当世猛將,一时间,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但,薛万彻的身后,是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悍不畏死的东宫精锐!
    而秦叔宝的身后,却是节节败退、死伤惨重的玄甲军!
    高手相爭,只在瞬息!一个分神之际!
    “噗嗤!”
    薛万彻的大刀,抓住了一个千分之一剎那的空档,以一个无比刁钻狠辣的角度,自下而上,直接斩中了秦叔宝的左肩!
    一条手臂,连带著半边破碎的盔甲,冲天而起!
    “啊——!”
    秦叔宝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摇晃著,踉蹌著向后退了几步,左肩之上,血流如注!
    “秦二哥!”
    尉迟恭看到这一幕,目眥欲裂!他扔掉手中沉重的横樑,如同发疯的黑色雄狮,向著薛万彻,猛衝而来!
    “薛万彻!老子要你拿命来!”
    薛万彻刚想乘胜追击,一刀结果了秦叔宝,却被尉迟恭这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气势所阻,只能被迫回防。
    “黑炭头!你的对手,是我!”
    冯立的身影,及时出现,他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出洞,死死地缠住了暴怒的尉迟恭,为薛万-彻解了围。
    尉迟恭救人心切,却被冯立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程咬金等人,拼死护著断了一臂、面如金纸的秦叔宝,和那个早已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已经疯癲的李世民,向著城楼的另一侧,节节退去。
    城楼,並未完全失守。
    但,东宫的大军,已经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了这玄武门的城墙之上!
    源源不断的士兵,还在顺著云梯,疯狂地向上攀爬!
    城下的李建成,依旧没有动。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
    他看著那些在城楼上惨死的、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士兵,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慈不掌兵。
    这是他从现代歷史中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之一。
    他没有去看地上那些已经冰冷的尸体,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城楼之上,他在计算,在分析。
    敌人的抵抗,还能持续多久?
    敌人的士气,还剩下几分?
    他最后的王牌,那尊真正的杀神典韦,该在什么时候,投入战场,才能取得最大的、最震撼人心的战果?
    他在等。
    等城楼上,那最后的抵抗力量,被彻底消耗乾净。
    等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最终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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