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温意就面临了一个巨大的卫生问题——烬太脏了。
    这个从死牢里爬出来的enigma,浑身是干涸的血块、泥土和硝烟味。他蹲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每动一下都会掉下一层灰。
    傅司寒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把他扔出去冲干净。”傅司寒指着露台上的高压水枪,眼神嫌弃得像是看一坨细菌,“还是说,你想让他这副样子上你的床?”
    “我不出去。”
    烬虽然听不懂复杂的句子,但他听懂了“扔出去”。他死死抱着温意的小腿,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竖瞳盯着傅司寒,仿佛只要对方敢动手,他就敢当场拆家。
    “松手。”温意低头看了他一眼。
    烬犹豫了一下,爪子稍微松了一点,但还是不肯放。
    “不想洗?”温意挑眉,“那今晚别想上床睡觉,去门口趴着。”
    听到“上床”两个字,烬的眼睛亮了。虽然他可能理解的“上床”和温意理解的不太一样(对他来说只是睡在主人身边),但这足以成为诱饵。
    他立刻松开手,乖乖站了起来。
    “……洗。”他含糊不清地表态。
    ……
    十分钟后,巨大的开放式浴室内。
    温意坐在浴缸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花洒。
    而在她面前,烬已经一丝不挂。
    他完全没有人类的羞耻心。那个充满野性力量、布满黑色图腾纹身和伤疤的身体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示在空气中。宽阔的肩背,精瘦的腰腹,以及那处沉睡时依然显得狰狞的性器。
    “转过去。”温意命令道。
    烬乖乖转身,背对着她。
    温意打开花洒,冷水混合着沐浴露冲刷在他背上。她拿着一把硬毛刷子,像是在刷马一样,用力刷洗着他背上的血垢。
    “嘶……”
    硬毛刷过伤口,烬疼得肌肉一颤,但他没有躲,反而因为是温意在动手,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大型猫科动物被顺毛时的呼噜声。
    傅司寒靠在浴室门口,双手抱胸,手里夹着一支烟(没点燃)。
    他看着这一幕,脸色黑得像锅底。
    “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傅司寒冷嘲热讽,“给狗洗澡这种事,还要亲自动手?”
    他的视线落在烬那毫无遮掩的后背和臀部肌肉上,眼底闪过一丝危机感。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头野兽的身体素质……确实是顶级的。那种纯粹的、为了杀戮而生的肌肉线条,对他这个以力量着称的alpha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进来帮忙。”
    温意头也不回,手里依然粗暴地刷着烬的胳膊,“或者,你可以出去等。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傅司寒冷哼一声,并没有走。
    他偏要看。他要盯着这只畜生,防止他突然发情伤了温意。
    终于,洗完了。
    烬甩了甩湿漉漉的银发,像只刚出水的落汤狗,水珠溅了温意一身。
    “好了。”温意扔给他一条浴巾,“擦干,出来。”
    烬笨拙地裹住下半身(在温意的眼神逼迫下),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温意身后进了卧室。
    卧室里只有一张巨大的kingsize黑床。
    傅司寒已经先一步占据了床头的位置。他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眼神晦暗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这畜生睡哪?”傅司寒指了指地毯,“这里?”
    烬看了一眼那张柔软的大床,又看了一眼温意,试图往床上爬。
    “下去。”
    傅司寒一脚踹在他肩膀上,“这是你能睡的地方?”
    烬刚要呲牙反击。
    “烬。”温意开口了。
    她指了指床尾的一张真皮软榻,又指了指床脚的柱子。
    “今晚你睡那儿。”
    温意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软皮手铐(原本是傅司寒准备用来玩情趣的,现在有了新用途),“手伸出来。”
    烬委屈地看着她,喉咙里呜呜直叫。但他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咔哒”。
    一只手被铐在了床柱上。链子的长度刚好够他趴在床尾的软榻上,或者……把头搁在床边看着床上。
    “这就是你的位置。”温意拍了拍他的脸,“乖乖看着,不准闹。不然明天就没有手指吃。”
    安顿好疯狗,温意转身,爬上了床。
    她跪坐在床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床头的傅司寒。
    “上将,”温意解开浴袍的带子,里面是真空的,“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说要‘舔别的’吗?”
    傅司寒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趴在床尾、正瞪着一双金色竖瞳死死盯着这边的烬,心里涌起一股极其变态的刺激感。
    当着情敌的面。
    当着这只野兽的面,占有它的主人。
    这简直是精神上的双重高潮。
    “当然。”
    傅司寒扔掉手里的烟,一把扣住温意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但他没有急着动嘴,而是挑衅地看了一眼烬。
    “看好了,蠢狗。”
    傅司寒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炫耀,“接下来的事,是你这种低等生物永远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说完,他把脸埋进了温意腿间。
    ……
    如果说之前的“强迫口侍”是羞辱,那么这一次,傅司寒是主动的、带有表演性质的取悦。
    他要证明,他的技术比那只只会流口水的疯狗好一万倍。
    “嗯……”
    温意仰起头,手指插入傅司寒的发间。
    不得不说,s级alpha的学习能力和胜负欲真的很强。这一次,他的动作温柔多了,舌尖灵活地挑逗着敏感点,每一次吞吐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而这幅画面,对于被锁在床尾的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烬趴在软榻上,双手抓着床单,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
    他歪着头,那双懵懂又野性的竖瞳,死死盯着傅司寒的动作。
    他在看什么?
    他在看傅司寒是怎么做的。
    原来……那里是可以舔的吗?
    原来……那样做,主人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原来……那不是咬,是吃?
    烬的脑海里,那些破碎的认知正在重组。
    他看着温意泛红的皮肤,听着她急促的喘息,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情欲味道(虽然温意没有信息素,但此时的汗液和体液味道对他们来说就是催情剂)。
    “吼……”
    烬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也硬了。
    那根被浴巾勉强遮住的巨物愤怒地跳动着,顶出了一个小帐篷。
    他想要。
    他也想那样“吃”。
    于是,他开始不安分地拽动锁链。
    “哗啦……哗啦……”
    铁链撞击床柱的声音,伴随着温意的呻吟声,构成了一曲荒诞的交响乐。
    正在埋头苦干的傅司寒被打扰了,很不爽。
    他从温意腿间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银丝,眼神凶狠地瞪向烬:“闭嘴!再吵把你舌头割了!”
    但这满脸津液的样子,在烬看来并不是威慑,而是……炫耀。
    烬没有被吓退。
    他反而学着傅司寒刚才的样子,伸出舌头,在空气中舔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温意,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也要。”
    烬的声音沙哑,带着极其直白的渴望,“我也……舔。”
    “你做梦!”傅司寒暴怒。
    “呵呵……”
    头顶上方,传来了温意愉悦的轻笑声。
    她此时正处于高潮后的余韵中,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却清醒。
    她看着为了争夺“舔舐权”而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一个高傲的alpha,此刻嘴角湿润,像个邀功的臣子。
    一个野性的enigma,此刻满眼渴望,像个求食的饿狼。
    “傅司寒,”温意伸出脚(又是那只脚),轻轻踢了踢傅司寒的肩膀,“既然他这么好学,你就别这么小气嘛。”
    “你什么意思?”傅司寒不可置信地回头,“你真想让他舔?”
    “今天不行。”
    温意懒洋洋地躺回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今天我累了。而且……”
    她看了一眼烬,眼神像是在训狗:“现在的他技术太差,只会咬人。等他学会了怎么收起牙齿,或许我会考虑。”
    说完,她冲着烬勾了勾手指。
    烬立刻把脸贴到了床边,尽可能地靠近她。
    “看清楚了吗?”温意指了指傅司寒嘴角的痕迹,“以后要像他这样伺候,懂了吗?”
    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竖瞳里闪烁着名为“学习”的光芒。
    他转过头,盯着傅司寒,眼神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敌意,而是一种……打量竞争对手、并试图偷师的眼神。
    傅司寒只觉得背脊发凉。
    被一个s级enigma当成“教学视频”观摩,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温意!”傅司寒咬牙切齿,“你是在玩火。”
    “是啊。”
    温意闭上眼,嘴角带着笑意入睡,“火越大,我也许睡得越香。”
    这一夜。
    傅司寒憋屈地抱着温意睡。
    而烬,趴在床尾,睁着那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盯着两人交迭的身体看了一整夜。
    狗舍的第一课:学会嫉妒,学会忍耐,学会……如何讨好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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