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刘天仙：我有罪(63k)
……
……
“弟弟，刘茜茜和亦凡马上就要到了，你先让三位老师好好给你定制一下妆造吧，我就先下去接他们了。”
徐总经理放下手机，离开前仍依依不舍地多看了顾清两眼，才踩着高跟鞋“嗒嗒”地快步离去。
化妆间的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嘈杂暂时隔绝。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只剩下顾清和三位风格迥异的造型师。
“弟弟，来，坐这儿。”
三位托尼老师，指了指化妆镜前那张宽大舒适的皮质座椅。
“好，那就先麻烦三位老师了。”
顾清轻轻吸了口气，镇定自若的坐了下去。
“我先来吧。”
首先是负责造型管理的设计师，她叫‘郭敏’，是圈内一名少见的‘女性’造型师。
在时尚圈，
特别是处于顶尖首席大拿的时尚设计老师们，几乎七到八成的生理性别都是男性。
从造型师、到化妆师、再到服装设计师，无一例外。
她能达到国内宝格丽的首席造型师，郭敏自然是几把刷子。
光是本身的造型就别具一格。
虽说是女性，可却和大众印象中的女性形象截然不同。
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五官硬朗，吊梢三角眼，给人一种冷淡刻薄，不容易接近的感觉。
并且眉毛很淡，近乎于无，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袖口微微卷起，留着的还是寸头，细密的发根全染了白色。
乍一看，
比身边的两个男同事还要有男人味。
看到郭敏抢占先机，
两位男同事对视一眼，有的撇嘴，有的委屈嘟嘴，只好先行让开。
可随着郭敏站到顾清身后，看着镜子里的脸，再冷淡刻薄的人也露出了微笑，
即便是以她挑剔严苛、阅尽千人的专业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神颜’。
当郭敏习惯性地抬手，指尖轻轻探入顾清额前的发丝，触摸发根，感受发质与弹性时，
“咦？”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手指又拨弄了两下，语气带着错愕，“弟弟，你的发质…怎么会保养得这么好？”
指间触感柔顺丝滑，发丝乌黑亮泽，充满健康的光感与弹性，
几乎是她从业近二十年来，亲手触摸过的最接近“正常人”状态下的发质了。
这在普遍饱受化学药剂摧残的艺人头发中，堪称奇迹。
“可能……是因为我很少烫发染发吧。”
顾清解释了一句，对郭敏的惊讶并不意外。
千万别被荧幕上明星们那看似飘逸顺滑、光泽动人的发型所欺骗。
真当你摸上去，九成九都像是扎手的干草。
可以说，
娱乐圈秃头掉发的艺人，几乎占据了九成的人数。
而女艺人更是重灾区，发际线偏高的比比皆是。
在娱乐圈卖的最好的不是化妆品，而是假发片。
造成的原因自然很简单，
艺人——尤其是需要出入社交场合，靠脸吃饭的男女偶像艺人，为了在大众面前保持新鲜感，妆造基本是一天一换。
经常进行染发、烫发，使用化学药剂。
尽管都是挑最好的染发产品，可也架不住一个月染个十几二十次。
头发干枯、毛躁和失去光泽，几乎都是常态。
顾清本身在南韩当过练习生，那里的艺人头发生存环境更是重灾区。
国内的艺人顶多是秃头脱发，
南韩那边艺人地位本来就低，加上多是偶像团体，为了节省成本，使用的染发产品多数偏劣质。
导致，
有些偶像的头发已经差到，你只要伸手轻轻一拽，或者吹风机开大马力对着吹，连带着发丝到发根，全部都会断开的程度。
就连xo组合的吴世迅都曾在生日期间，在公开媒体账号发文许下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来年能够少染发。
由此可见，
南韩偶像艺人们的心理阴影是什么。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顾清格外珍惜自己的头发。
除非角色需要，他极少烫染，日常造型多以发泥、发蜡进行局部定型，拍摄古装剧时也多以发髻或头套为主，最大程度减少了化学伤害。
因此，
他的发质在一众“稻草头”艺人中，显得尤为珍贵希有。
“原来是这样……”
郭敏了然地点点头，手指依旧流连在顾清浓密顺滑的发间，半是赞叹半是苦恼地调侃，
“弟弟，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忍心给你做太复杂的烫发处理了。”
她这番堪称“温柔”的感慨，
让身后的两名同事，互相交换了一个“见鬼了”的眼神。
“这男人婆今天转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换作别的艺人，哪怕是天王天后，要是发质稍差还敢提要求，她早就一个白眼翻过去。”
“没办法，谁让这是顾清呢。”
“看着这张伟大的脸，谁能硬得起心肠说重话？”
郭敏自然不知道身后两个“八婆”正在非议自己。
她的注意力已经沉浸在工作中。
盯着镜子里的顾清，淡的几乎没有的眉毛，有时紧锁，有时舒展。
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顾清的发间，不时用尖尾梳挑起一绺头发，尝试各种分区和走向，模拟不同发型的可能性。
“额头饱满，线条流畅，根本不需要像那些有缺陷的艺人一样，只能用厚重的刘海来遮遮掩掩。”
她低声自语，
“常规的背头、狼尾……不行，太普通了，配不上这张脸，也凸显不出宝格丽想要的高级感和独特性……”
她很快否定了几个常见的时尚发型方案，眉头皱得更紧。
顾清则习惯了动辄几个小时的发型处理，练就了闭眼开睡的本领。
郭敏陷入了创作的瓶颈。
顾清的头发长度适中，刘海自然垂下时甚至能触及鼻尖，这种长度可塑性极强，但同时也让她难以抉择。
全部剪短？
她舍不得这优质的发量和长度。
更重要的是，
顾清的五官少见兼具少年的精致清隽与恰到好处的柔和轮廓，满满的胶原蛋白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青春朝气与鲜活生命力。
这种特质，
一直是时尚圈颇为推崇的“中性美感”的绝佳载体。
而要最大限度地烘托这种美感，中长发往往比短发更具表现力。
“喂，男人婆，你到底好了没有？”
“我们今天还有克里斯吴和刘天仙的妆造要定呢！他们团队要是等急了催起来怎么办？”
“闭嘴！臭三八！”
郭敏头也不回，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耐烦的暴躁，“催就让他们等着！我需要惯着他们吗？再啰嗦信不信我用发胶喷你一脸？”
她最烦在工作时，尤其是寻找灵感的关键时刻被人打断。
要不是顾及在顾清面前的形象，以她的脾气，更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
能达到他们这个级别的设计师，早已是行业内的金字招牌。
尤其是背靠lvmh和宝格丽这棵参天大树，只有艺人求他们的份，没人敢在造型师面前耍大牌。
“凶什么凶嘛，弟弟这样的长相，需要费尽心思弄些花里胡哨的发型吗？”
男人委屈的小声抱怨，“你就是让他在床上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参加晚宴，顶着一头自然没打理的头发，都能压过那些庸脂俗粉。”
“你…等等…自然…！”
郭敏神情一怔。
半个小时后…
“完成了，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郭敏喷完定型，用抹好发泥的指尖轻轻捏着他的发尖，调整完后，心满意足的退后一步，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
“好看。”
顾清则眨巴着刺挠的眼睛，耳朵又痒痒的。
说句老实话，
他眼前就跟分割线似的，连睁眼去看都费劲。
可不妨碍顾清漂亮话张口就来。
“啊啊啊，男人婆真有你的！！”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配弟弟了！！”
身后围观的两名吃瓜群众，在又蹦又跳，捂着嘴尖叫个不停。
“废话，我的手艺能差到哪去？”
郭敏唇角微微勾起，略显自得。
发型既定，接下来便是妆容。
顾清再次被请回椅子上。
可郭敏却在一旁，开始强势地“指导”：
“眼妆一定要淡，突出原生睫毛的优越感就行，底妆要清透，我要那种干净自然的原生素颜妆，绝对不能厚……”
“把你最爱的那套浓妆艳抹的妖艳夜店风给老娘扔远点，别让我看见！”
“喂，死八婆！到底你是化妆师还是我是化妆师？”
长发化妆师举着粉刷，不满地抗议，“我有我自己的美学理念！”
“你的理念要是敢破坏我的整体艺术效果，我今天就把这些刷子塞你嘴里！”
郭敏毫不退让，眼神危险，“赶紧按我说的化，再啰嗦信不信我扯你头发？”
“你留着这寸头是不是就防着我这一手？！”
男化妆师只能一边抱怨一边不情不愿地按照她的要求开始操作。
又过了约二十分钟，妆容完成。
最后，
只剩下服装设计。
宝格丽如其名，最关键的不是衣服，而是珠宝的搭配。
各种珍贵的珠宝手饰，像是不要钱似的往顾清身上放。
光是左右手，十根手指，带着十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珠宝，颗颗价值上百万。
戒指色泽均匀分布，火彩闪烁，视觉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并没有一种暴发户的土感。
尤其是戴着顾清的手上，跟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下，似乎都分不清谁更贵了。
除去戒指，
还有左手的手链，右手的腕表、
佩戴式的耳环、脖颈处的项链。
顾清都感觉身体沉重了几分。
这就是今晚要带的货吗？
顾清低头看着手指上戴满的戒指，有些忍俊不禁。
莫名觉得很搞笑，倒没有产生出满身珠宝戴在身上，那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心理。
全身上下的珠宝加在一起，还没他露个脸贵呢。
顾清如果闲的无聊，拿戒指上的宝石当弹珠玩都可以。
宝格丽在今晚的晚宴上，主打的是‘厚利多销。’
它们又不会真的蠢到给艺人动不动带个上千万乃至过亿的珠宝首饰。
它们是来卖货的。
所以，
大几十万的耳环、过百万的戒指、两三百万的腕表。
顾清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一条过千万的圆形明亮式项链，共计46.56克拉。
在官网的售价是120万——160万美金。
心里的底气足，自然就会成为流露出的气质。
顾清的轻松写意，看的郭敏三人大放异彩，这就是他们想要找的具有贵族气质、能压得住珠宝的美少年形象！
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顾清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小心地卸下所有珠宝，又去独立的洗浴间洗去头上的发胶和脸上的淡妆。
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如释重负。
总算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倒一下时差了。
就当顾清准备起身告别离开。
“咚咚——”
“三位老师，弟弟的妆造定好了吗？方便我带着茜茜进来看看，顺便也给她定一下妆吗？”门外传来徐总经理干练的声音。
“做好了，进来吧。”郭敏扬声回应。
门被推开，
徐总经理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跟着一道清丽脱俗的熟悉身影。
可不正是刘天仙。
顾清闻声侧头，目光恰好与那双眼睛对上。
“嗨……师、师弟。”
刘天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在目光与顾清交错时。
她眨巴着眼睛，夹起右手臂，挥着素手的动作，颇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刘天仙在刚刚抵达酒店，从徐经理的口中得知，顾清已经到了，正在楼上定妆。
她是主动说要过来看看的。
目的，当然是想见顾清。
刘天仙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当初删顾清好友，
是真以为顾清和那个王二傻子是狐朋狗友。
自己好好在家里宅着，每天逗猫逗狗，聊以慰藉。
莫名其妙被挨骂拉出来鞭尸，还冲上了热搜，当起反面教材被冷嘲热讽。
哪个人能开心的起来？
尤其是，
说的还是真话，没办法反驳。
刘天仙也是被真伤到了。
可就在她删完顾清之后，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悔了。
开炮的是王校长，她把顾清给删了，这叫什么事？
而且，
最初加顾清好友的还是她自己，知道对方上学的时候还发消息，调侃一下自己是他的师姐。
这样一来，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就在刘天仙纠结着要不要偷偷加回去，顺带解释说一句，是我家的小狗，不小心点了删除键，问问顾清，你相不相信。
可没想到，
两天后从经纪人口中，得到顾清那边团队递来的解释：‘与我无瓜。’
刘天仙松了一口气，这下加回去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但没想到，
“丑拒？！”
那天的夜里，刘天仙呆滞了。
姐谦虚地点说自己长的不好看，你还真以为我丑啊？
“果然是小屁孩，闹脾气了是吧，姐姐不跟你一般见识。”
深知只是一个玩笑话，刘天仙忍着笑意，又点了好友继续申请。
本以为，
大不了顾清再会拒绝个一次，
可让刘天仙没想到是，
自己的这则好友申请直接石沉大海了。
压根没有任何的回复，连拒绝都没有！
起初，刘天仙也没多想，并不在意。
可每天宅在家里，逗逗猫狗，实在是无聊。
一打开电视或者手机，
顾清的《琅琊榜》或者新闻层出不穷。
她是想不去想都没办法。
就跟一小根刺扎在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在这之后，
顾清就在媒体采访中，冷淡怼起提问的记者，澄清自己与王校长关系一般，没兴趣去拉踩别人。
再到王校长被网上粉丝骂的狗血淋头，然后破防的说：“你让我道歉，也得让顾清把我加回来！”
事情才真相大白。
“原来是我错怪顾清了。”
“他真生气啦？”
“他没开玩笑，真认为我丑？”
刘天仙脑瓜子里冒出了一键三连。
想到自己被误解时的气愤，
顾清因为这件事情，
不仅被不明真相的网友骂、自己的粉丝骂、陆寒的粉丝骂、还有她本人的删好友。
这未免也…太惨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
刘天仙见到顾清又愧疚又心虚的原因。
她有罪！
……
在自己主动打招呼的时候，
刘天仙都做好心理准备，顾清冷着脸，完全不鸟自己的样子。
可是，
“师…师弟…”
“师姐，好久不见。”
预想中的冷脸相对并未发生。
顾清看到她，礼貌性质的颔首一笑，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在临走来到自己等人身边时，
甚至很体贴地主动说道：“我这边已经定完妆了，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师姐，徐经理，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哎呀，弟弟辛苦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倒倒时差。晚上我安排了一起吃饭，到时候派人去叫你，咱们顺便聊聊晚宴上的一些细节。”
徐总经理心疼不舍地叮嘱道。
而刘天仙则没还反应过来。
顾清的笑，
本质上，就是肌肉记忆的‘营业假笑’。
他怎么可能忘记，刘天仙莫名其妙把自己好友给删掉的事情。
当初你加我，然后又一言不发把我给删了。
要不是，
舆论闹得这么大，不想白背一口黑锅，他都懒得安排助理去解释。
所以，
面对刘天仙，顾清是直接‘假笑’起手，客套完就走。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
所谓的营业假笑，在外人的眼中，这笑一点都不假啊。
刘天仙都被硬控了一下。
在她的视角里，
被自己误解的顾清，却依然不计前嫌，对她露出一个温暖又干净，带着阳光般的亲切感的笑容。
尤其是，
顾清不知道是不是刚卸完妆、吹干头发的样子，没有了聚光灯下的璀璨耀眼，却多了几分邻家弟弟般的青涩与柔软，
顶着一头看起来就很好揉的蓬松头发，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毫无攻击性。
对比自己之前的小心眼，
刘天仙心里的自责感顿时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怎么办…她好像更愧疚了。
直到顾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徐总经理带着调侃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茜茜，发什么呆呢？该你了。
看来你和顾清弟弟关系真的不错嘛，还是师姐师弟，挺有缘分的。”
“徐姐，我们…就是一个学校的，是校友。”
刘天仙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
“那感情好。对了茜茜，”
徐总经理一边示意她坐到化妆镜前，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后天的晚宴，你觉得顾清和克里斯吴，谁更有希望成为咱们的‘销冠’？”
宝格丽的晚宴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当晚表现最出色、最能带动珠宝销售的艺人，极有可能获得品牌的高度认可，甚至拿下重要的代言合约。
今年的晚宴，
宝格丽有意在新生代中寻觅新的全球代言人。
舒琪作为上一代的代言人，影响力更多在资深客户群体。
而新生代中，刘天仙几乎是内定的女代言人人选。
男代言人，
则将在顾清和焕发第二春的克里斯吴之间产生。
后天的晚宴，某种程度上也是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
刘天仙没想到徐总经理会突然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这种事情，本该打个太极，说些“两位都很优秀，要看当晚发挥”之类的场面话。
可话到嘴边，
刘天仙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顾清刚刚临走之前对他的笑，以及自己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愧疚，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
“徐姐，我当然支持我师弟啦。”
她语气轻快，“后面一起拍广告，跟自家师弟合作，肯定比跟外人要默契多了呀。”
“哟，茜茜，你这么力挺顾清弟弟啊？真让我意外。”
徐总经理脸上的笑容更盛，打趣道，“这要是让亦凡听到，你把他当‘外人’，估计得伤心了。”
“我跟他又不熟，”
刘天仙脱口而出，很直接：“他伤不伤心，跟我这有什么关系？”
这份特有的耿直，倒是让徐总经理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接下来，
刘天仙的定妆过程，相比顾清那边，就显得格外高效，甚至可以说有些“速战速决”。
“茜茜，长发型就挺适合你的，不用过多调整，到时候后天把额角前端的头发盘起来，露出整张脸蛋，发尾扎个麻花辫就行了。”
郭敏看了眼镜子，摸了摸刘天仙的发质，索然无味。
发质还行，可手感跟顾清没的比。
花了个小十分钟编好马尾，看了一下整体效果，结束工作。
而轮到后面两位男设计师，动作就更快了。
三人总共加一起才花费了半小时，例行夸了一句美美美，好看好看，完工了。
刘天仙则习惯了时尚圈对于女艺人的苛刻和敷衍，乐得早点化完。
随着她走出化妆间，
听到里面的设计师，在满心欢喜的激动讨论，即将到场的克里斯吴，尤其是里面还包含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让刘天仙下意识地“咦”了一声，皱了皱挺翘的鼻子，搓了搓手臂，赶紧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在铺着柔软地毯的酒店走廊里，周遭安静下来。
临近电梯前，
刘天仙却突然迟疑地放缓了脚步。
上楼之前，
徐经理跟她闲聊的时候，有透露过顾清的房间号。
好像…离自己蛮近的。
“要不要顺道…去看看顾师弟呢？”
……
……(本章完)
……
“弟弟，刘茜茜和亦凡马上就要到了，你先让三位老师好好给你定制一下妆造吧，我就先下去接他们了。”
徐总经理放下手机，离开前仍依依不舍地多看了顾清两眼，才踩着高跟鞋“嗒嗒”地快步离去。
化妆间的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嘈杂暂时隔绝。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只剩下顾清和三位风格迥异的造型师。
“弟弟，来，坐这儿。”
三位托尼老师，指了指化妆镜前那张宽大舒适的皮质座椅。
“好，那就先麻烦三位老师了。”
顾清轻轻吸了口气，镇定自若的坐了下去。
“我先来吧。”
首先是负责造型管理的设计师，她叫‘郭敏’，是圈内一名少见的‘女性’造型师。
在时尚圈，
特别是处于顶尖首席大拿的时尚设计老师们，几乎七到八成的生理性别都是男性。
从造型师、到化妆师、再到服装设计师，无一例外。
她能达到国内宝格丽的首席造型师，郭敏自然是几把刷子。
光是本身的造型就别具一格。
虽说是女性，可却和大众印象中的女性形象截然不同。
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五官硬朗，吊梢三角眼，给人一种冷淡刻薄，不容易接近的感觉。
并且眉毛很淡，近乎于无，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袖口微微卷起，留着的还是寸头，细密的发根全染了白色。
乍一看，
比身边的两个男同事还要有男人味。
看到郭敏抢占先机，
两位男同事对视一眼，有的撇嘴，有的委屈嘟嘴，只好先行让开。
可随着郭敏站到顾清身后，看着镜子里的脸，再冷淡刻薄的人也露出了微笑，
即便是以她挑剔严苛、阅尽千人的专业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神颜’。
当郭敏习惯性地抬手，指尖轻轻探入顾清额前的发丝，触摸发根，感受发质与弹性时，
“咦？”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手指又拨弄了两下，语气带着错愕，“弟弟，你的发质…怎么会保养得这么好？”
指间触感柔顺丝滑，发丝乌黑亮泽，充满健康的光感与弹性，
几乎是她从业近二十年来，亲手触摸过的最接近“正常人”状态下的发质了。
这在普遍饱受化学药剂摧残的艺人头发中，堪称奇迹。
“可能……是因为我很少烫发染发吧。”
顾清解释了一句，对郭敏的惊讶并不意外。
千万别被荧幕上明星们那看似飘逸顺滑、光泽动人的发型所欺骗。
真当你摸上去，九成九都像是扎手的干草。
可以说，
娱乐圈秃头掉发的艺人，几乎占据了九成的人数。
而女艺人更是重灾区，发际线偏高的比比皆是。
在娱乐圈卖的最好的不是化妆品，而是假发片。
造成的原因自然很简单，
艺人——尤其是需要出入社交场合，靠脸吃饭的男女偶像艺人，为了在大众面前保持新鲜感，妆造基本是一天一换。
经常进行染发、烫发，使用化学药剂。
尽管都是挑最好的染发产品，可也架不住一个月染个十几二十次。
头发干枯、毛躁和失去光泽，几乎都是常态。
顾清本身在南韩当过练习生，那里的艺人头发生存环境更是重灾区。
国内的艺人顶多是秃头脱发，
南韩那边艺人地位本来就低，加上多是偶像团体，为了节省成本，使用的染发产品多数偏劣质。
导致，
有些偶像的头发已经差到，你只要伸手轻轻一拽，或者吹风机开大马力对着吹，连带着发丝到发根，全部都会断开的程度。
就连xo组合的吴世迅都曾在生日期间，在公开媒体账号发文许下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来年能够少染发。
由此可见，
南韩偶像艺人们的心理阴影是什么。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顾清格外珍惜自己的头发。
除非角色需要，他极少烫染，日常造型多以发泥、发蜡进行局部定型，拍摄古装剧时也多以发髻或头套为主，最大程度减少了化学伤害。
因此，
他的发质在一众“稻草头”艺人中，显得尤为珍贵希有。
“原来是这样……”
郭敏了然地点点头，手指依旧流连在顾清浓密顺滑的发间，半是赞叹半是苦恼地调侃，
“弟弟，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忍心给你做太复杂的烫发处理了。”
她这番堪称“温柔”的感慨，
让身后的两名同事，互相交换了一个“见鬼了”的眼神。
“这男人婆今天转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换作别的艺人，哪怕是天王天后，要是发质稍差还敢提要求，她早就一个白眼翻过去。”
“没办法，谁让这是顾清呢。”
“看着这张伟大的脸，谁能硬得起心肠说重话？”
郭敏自然不知道身后两个“八婆”正在非议自己。
她的注意力已经沉浸在工作中。
盯着镜子里的顾清，淡的几乎没有的眉毛，有时紧锁，有时舒展。
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顾清的发间，不时用尖尾梳挑起一绺头发，尝试各种分区和走向，模拟不同发型的可能性。
“额头饱满，线条流畅，根本不需要像那些有缺陷的艺人一样，只能用厚重的刘海来遮遮掩掩。”
她低声自语，
“常规的背头、狼尾……不行，太普通了，配不上这张脸，也凸显不出宝格丽想要的高级感和独特性……”
她很快否定了几个常见的时尚发型方案，眉头皱得更紧。
顾清则习惯了动辄几个小时的发型处理，练就了闭眼开睡的本领。
郭敏陷入了创作的瓶颈。
顾清的头发长度适中，刘海自然垂下时甚至能触及鼻尖，这种长度可塑性极强，但同时也让她难以抉择。
全部剪短？
她舍不得这优质的发量和长度。
更重要的是，
顾清的五官少见兼具少年的精致清隽与恰到好处的柔和轮廓，满满的胶原蛋白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青春朝气与鲜活生命力。
这种特质，
一直是时尚圈颇为推崇的“中性美感”的绝佳载体。
而要最大限度地烘托这种美感，中长发往往比短发更具表现力。
“喂，男人婆，你到底好了没有？”
“我们今天还有克里斯吴和刘天仙的妆造要定呢！他们团队要是等急了催起来怎么办？”
“闭嘴！臭三八！”
郭敏头也不回，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耐烦的暴躁，“催就让他们等着！我需要惯着他们吗？再啰嗦信不信我用发胶喷你一脸？”
她最烦在工作时，尤其是寻找灵感的关键时刻被人打断。
要不是顾及在顾清面前的形象，以她的脾气，更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
能达到他们这个级别的设计师，早已是行业内的金字招牌。
尤其是背靠lvmh和宝格丽这棵参天大树，只有艺人求他们的份，没人敢在造型师面前耍大牌。
“凶什么凶嘛，弟弟这样的长相，需要费尽心思弄些花里胡哨的发型吗？”
男人委屈的小声抱怨，“你就是让他在床上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参加晚宴，顶着一头自然没打理的头发，都能压过那些庸脂俗粉。”
“你…等等…自然…！”
郭敏神情一怔。
半个小时后…
“完成了，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郭敏喷完定型，用抹好发泥的指尖轻轻捏着他的发尖，调整完后，心满意足的退后一步，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
“好看。”
顾清则眨巴着刺挠的眼睛，耳朵又痒痒的。
说句老实话，
他眼前就跟分割线似的，连睁眼去看都费劲。
可不妨碍顾清漂亮话张口就来。
“啊啊啊，男人婆真有你的！！”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配弟弟了！！”
身后围观的两名吃瓜群众，在又蹦又跳，捂着嘴尖叫个不停。
“废话，我的手艺能差到哪去？”
郭敏唇角微微勾起，略显自得。
发型既定，接下来便是妆容。
顾清再次被请回椅子上。
可郭敏却在一旁，开始强势地“指导”：
“眼妆一定要淡，突出原生睫毛的优越感就行，底妆要清透，我要那种干净自然的原生素颜妆，绝对不能厚……”
“把你最爱的那套浓妆艳抹的妖艳夜店风给老娘扔远点，别让我看见！”
“喂，死八婆！到底你是化妆师还是我是化妆师？”
长发化妆师举着粉刷，不满地抗议，“我有我自己的美学理念！”
“你的理念要是敢破坏我的整体艺术效果，我今天就把这些刷子塞你嘴里！”
郭敏毫不退让，眼神危险，“赶紧按我说的化，再啰嗦信不信我扯你头发？”
“你留着这寸头是不是就防着我这一手？！”
男化妆师只能一边抱怨一边不情不愿地按照她的要求开始操作。
又过了约二十分钟，妆容完成。
最后，
只剩下服装设计。
宝格丽如其名，最关键的不是衣服，而是珠宝的搭配。
各种珍贵的珠宝手饰，像是不要钱似的往顾清身上放。
光是左右手，十根手指，带着十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珠宝，颗颗价值上百万。
戒指色泽均匀分布，火彩闪烁，视觉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并没有一种暴发户的土感。
尤其是戴着顾清的手上，跟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下，似乎都分不清谁更贵了。
除去戒指，
还有左手的手链，右手的腕表、
佩戴式的耳环、脖颈处的项链。
顾清都感觉身体沉重了几分。
这就是今晚要带的货吗？
顾清低头看着手指上戴满的戒指，有些忍俊不禁。
莫名觉得很搞笑，倒没有产生出满身珠宝戴在身上，那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心理。
全身上下的珠宝加在一起，还没他露个脸贵呢。
顾清如果闲的无聊，拿戒指上的宝石当弹珠玩都可以。
宝格丽在今晚的晚宴上，主打的是‘厚利多销。’
它们又不会真的蠢到给艺人动不动带个上千万乃至过亿的珠宝首饰。
它们是来卖货的。
所以，
大几十万的耳环、过百万的戒指、两三百万的腕表。
顾清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一条过千万的圆形明亮式项链，共计46.56克拉。
在官网的售价是120万——160万美金。
心里的底气足，自然就会成为流露出的气质。
顾清的轻松写意，看的郭敏三人大放异彩，这就是他们想要找的具有贵族气质、能压得住珠宝的美少年形象！
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顾清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小心地卸下所有珠宝，又去独立的洗浴间洗去头上的发胶和脸上的淡妆。
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如释重负。
总算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倒一下时差了。
就当顾清准备起身告别离开。
“咚咚——”
“三位老师，弟弟的妆造定好了吗？方便我带着茜茜进来看看，顺便也给她定一下妆吗？”门外传来徐总经理干练的声音。
“做好了，进来吧。”郭敏扬声回应。
门被推开，
徐总经理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跟着一道清丽脱俗的熟悉身影。
可不正是刘天仙。
顾清闻声侧头，目光恰好与那双眼睛对上。
“嗨……师、师弟。”
刘天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在目光与顾清交错时。
她眨巴着眼睛，夹起右手臂，挥着素手的动作，颇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刘天仙在刚刚抵达酒店，从徐经理的口中得知，顾清已经到了，正在楼上定妆。
她是主动说要过来看看的。
目的，当然是想见顾清。
刘天仙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当初删顾清好友，
是真以为顾清和那个王二傻子是狐朋狗友。
自己好好在家里宅着，每天逗猫逗狗，聊以慰藉。
莫名其妙被挨骂拉出来鞭尸，还冲上了热搜，当起反面教材被冷嘲热讽。
哪个人能开心的起来？
尤其是，
说的还是真话，没办法反驳。
刘天仙也是被真伤到了。
可就在她删完顾清之后，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悔了。
开炮的是王校长，她把顾清给删了，这叫什么事？
而且，
最初加顾清好友的还是她自己，知道对方上学的时候还发消息，调侃一下自己是他的师姐。
这样一来，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就在刘天仙纠结着要不要偷偷加回去，顺带解释说一句，是我家的小狗，不小心点了删除键，问问顾清，你相不相信。
可没想到，
两天后从经纪人口中，得到顾清那边团队递来的解释：‘与我无瓜。’
刘天仙松了一口气，这下加回去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但没想到，
“丑拒？！”
那天的夜里，刘天仙呆滞了。
姐谦虚地点说自己长的不好看，你还真以为我丑啊？
“果然是小屁孩，闹脾气了是吧，姐姐不跟你一般见识。”
深知只是一个玩笑话，刘天仙忍着笑意，又点了好友继续申请。
本以为，
大不了顾清再会拒绝个一次，
可让刘天仙没想到是，
自己的这则好友申请直接石沉大海了。
压根没有任何的回复，连拒绝都没有！
起初，刘天仙也没多想，并不在意。
可每天宅在家里，逗逗猫狗，实在是无聊。
一打开电视或者手机，
顾清的《琅琊榜》或者新闻层出不穷。
她是想不去想都没办法。
就跟一小根刺扎在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在这之后，
顾清就在媒体采访中，冷淡怼起提问的记者，澄清自己与王校长关系一般，没兴趣去拉踩别人。
再到王校长被网上粉丝骂的狗血淋头，然后破防的说：“你让我道歉，也得让顾清把我加回来！”
事情才真相大白。
“原来是我错怪顾清了。”
“他真生气啦？”
“他没开玩笑，真认为我丑？”
刘天仙脑瓜子里冒出了一键三连。
想到自己被误解时的气愤，
顾清因为这件事情，
不仅被不明真相的网友骂、自己的粉丝骂、陆寒的粉丝骂、还有她本人的删好友。
这未免也…太惨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
刘天仙见到顾清又愧疚又心虚的原因。
她有罪！
……
在自己主动打招呼的时候，
刘天仙都做好心理准备，顾清冷着脸，完全不鸟自己的样子。
可是，
“师…师弟…”
“师姐，好久不见。”
预想中的冷脸相对并未发生。
顾清看到她，礼貌性质的颔首一笑，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在临走来到自己等人身边时，
甚至很体贴地主动说道：“我这边已经定完妆了，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师姐，徐经理，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哎呀，弟弟辛苦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倒倒时差。晚上我安排了一起吃饭，到时候派人去叫你，咱们顺便聊聊晚宴上的一些细节。”
徐总经理心疼不舍地叮嘱道。
而刘天仙则没还反应过来。
顾清的笑，
本质上，就是肌肉记忆的‘营业假笑’。
他怎么可能忘记，刘天仙莫名其妙把自己好友给删掉的事情。
当初你加我，然后又一言不发把我给删了。
要不是，
舆论闹得这么大，不想白背一口黑锅，他都懒得安排助理去解释。
所以，
面对刘天仙，顾清是直接‘假笑’起手，客套完就走。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
所谓的营业假笑，在外人的眼中，这笑一点都不假啊。
刘天仙都被硬控了一下。
在她的视角里，
被自己误解的顾清，却依然不计前嫌，对她露出一个温暖又干净，带着阳光般的亲切感的笑容。
尤其是，
顾清不知道是不是刚卸完妆、吹干头发的样子，没有了聚光灯下的璀璨耀眼，却多了几分邻家弟弟般的青涩与柔软，
顶着一头看起来就很好揉的蓬松头发，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毫无攻击性。
对比自己之前的小心眼，
刘天仙心里的自责感顿时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怎么办…她好像更愧疚了。
直到顾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徐总经理带着调侃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茜茜，发什么呆呢？该你了。
看来你和顾清弟弟关系真的不错嘛，还是师姐师弟，挺有缘分的。”
“徐姐，我们…就是一个学校的，是校友。”
刘天仙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
“那感情好。对了茜茜，”
徐总经理一边示意她坐到化妆镜前，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后天的晚宴，你觉得顾清和克里斯吴，谁更有希望成为咱们的‘销冠’？”
宝格丽的晚宴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当晚表现最出色、最能带动珠宝销售的艺人，极有可能获得品牌的高度认可，甚至拿下重要的代言合约。
今年的晚宴，
宝格丽有意在新生代中寻觅新的全球代言人。
舒琪作为上一代的代言人，影响力更多在资深客户群体。
而新生代中，刘天仙几乎是内定的女代言人人选。
男代言人，
则将在顾清和焕发第二春的克里斯吴之间产生。
后天的晚宴，某种程度上也是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
刘天仙没想到徐总经理会突然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这种事情，本该打个太极，说些“两位都很优秀，要看当晚发挥”之类的场面话。
可话到嘴边，
刘天仙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顾清刚刚临走之前对他的笑，以及自己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愧疚，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
“徐姐，我当然支持我师弟啦。”
她语气轻快，“后面一起拍广告，跟自家师弟合作，肯定比跟外人要默契多了呀。”
“哟，茜茜，你这么力挺顾清弟弟啊？真让我意外。”
徐总经理脸上的笑容更盛，打趣道，“这要是让亦凡听到，你把他当‘外人’，估计得伤心了。”
“我跟他又不熟，”
刘天仙脱口而出，很直接：“他伤不伤心，跟我这有什么关系？”
这份特有的耿直，倒是让徐总经理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接下来，
刘天仙的定妆过程，相比顾清那边，就显得格外高效，甚至可以说有些“速战速决”。
“茜茜，长发型就挺适合你的，不用过多调整，到时候后天把额角前端的头发盘起来，露出整张脸蛋，发尾扎个麻花辫就行了。”
郭敏看了眼镜子，摸了摸刘天仙的发质，索然无味。
发质还行，可手感跟顾清没的比。
花了个小十分钟编好马尾，看了一下整体效果，结束工作。
而轮到后面两位男设计师，动作就更快了。
三人总共加一起才花费了半小时，例行夸了一句美美美，好看好看，完工了。
刘天仙则习惯了时尚圈对于女艺人的苛刻和敷衍，乐得早点化完。
随着她走出化妆间，
听到里面的设计师，在满心欢喜的激动讨论，即将到场的克里斯吴，尤其是里面还包含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让刘天仙下意识地“咦”了一声，皱了皱挺翘的鼻子，搓了搓手臂，赶紧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在铺着柔软地毯的酒店走廊里，周遭安静下来。
临近电梯前，
刘天仙却突然迟疑地放缓了脚步。
上楼之前，
徐经理跟她闲聊的时候，有透露过顾清的房间号。
好像…离自己蛮近的。
“要不要顺道…去看看顾师弟呢？”
……
……(本章完)